厌氧.

【鹰蛇/循你而来】Ⅳ

意识流

Waller Elvis(拉文克劳)

x

Eil Malkavian（斯莱特林）

【12】

送人那肯定得送回寝室了……尤其是这种半死不活的家伙。

可是出乎Eil的预料，敷衍回答玩鹰头门环的问题，把人送回到寝室后，Waller看起来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而且有点奇怪——这是一间单人寝。房间里的装饰和陈列与其它寝室差不多，但是Eil注意到所有窗子的都窗帘早早地就被拉下来了。

Waller站在床边，纤长的手指灵活地挑开黑色发带。他的头发又是舞会上的那种银白色。

发带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谢谢你了Eil，不然我今晚可能就成为巨蜘蛛的食物了。”Waller的声音里流露出几丝疲倦，“是我不小心，居然让它抓到我了。它好像要去找什么调味料吧……应该是刚一走你就来了。”

“……你没事为什么要往禁林跑。”Eil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Waller顿了顿，回过头来冲他笑，“因为想要毒液制作一种魔药，学校里没有材料。”

Eil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点头。“这样。”

Waller 耸肩，捡起地上黑色的发带，在修长的指间玩弄着，“不过，说起来，现在的时间很晚了，这么关心我，还不回寝室么？”

他满意地看到斯莱特林的脸泛起薄红，那双墨绿的眸子微眯了起来，表现出隐隐的不悦。“看某个拉文克劳刚刚那个像经历了钻心似的样子，我确实很担心某人随时跑去渡劫。”

回答他的只有持续了十几秒的沉默。

说的话还是那么刺那么让人不爽，真是……

——这家伙像是闪过来的，措不及防，一瞬间凑得很近，黑影沉沉压下来。Eil下意识地迅速往后退，但后背却堪堪抵上了冰冷的墙面。

蛇的骄傲逼迫他抬起眼瞪视着鹰。他发现，看似平静的夜色海面，似乎有着繁星明月的倒映，也可以有深处暗流汹涌澎湃。他看得有些心惊，又有点着迷。

太近了，但是……好熟悉，也，不讨厌。

好热。呼吸为什么变急促了，我到底在想什么……

柔中带韧的触感，温柔地贴上他发冷的唇瓣，像是安抚，又像撩拨。Eil有些混乱，闭上了眼定了定神。

……是你自己来撩拨我的，你就得为你的行为负责到底，拉文克劳。

Waller一直没有闭上眼睛。他看着Eil克制又有几分沉溺的表情。轻轻叹息了一声，把人儿压在了墙上，掐着他的下巴更加深入地吻着。

Eil不甘示弱地搂紧了人。

一吻结束，Eil靠着墙放松，眼角若有若无地发红，但是看起来还是冰冰冷冷的。

Waller抬眼含笑那对眸子。斯莱特林高冷小美人目前还有些晕乎，在极力斟酌应该聊的或者解释的措辞。

意到Eil的视线在他身上飘忽不定，Waller握了握他的手。斯莱特林的手在他手里畏缩般地颤了颤。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还有他的头发……他是阿尼玛格斯？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发色吗。

梦，钻心咒，水牢，毒液，还有身前这个人，都只是巧合？

【13】

蛇性情敏感而警惕，一旦敌人有哪怕极其微小的可能构成威胁的动作，它们就会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窜上去，将毒牙刺入胆敢挑衅的生物的躯体。蛇的性格脾气让它们无法容忍处于被动局面，无法站在明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会让它们很不愉快。

斯莱特林的学生身上多多少少有着与蛇相似的地方，而Waller面前这位，更是蛇院本蛇。

Eil脸上的浅薄的红晕都还没完全消下去，就举起了魔杖顶着扑克脸指着Waller的眉心。

“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我需要它们的答案。”斯莱特林努力稳着冷漠的语调，“公平交易，老实回答一个问题，你可以向我提一个不过分的……”

“奖励之类的？”Waller像是来了兴趣，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

Eil咬牙。扭头垂下魔杖，银灰色的小狼尾在脑后轻轻晃了晃，“行。”

……总感觉有点傻。

“我们以前认识，对吧。”

第一个问题，拉文克劳就愣了愣，直勾勾看着他，手里原本把玩着黑色发带的动作也停顿了几秒，然后垂眸，“对。”

Eil点点头，平静地抛出下一个问题，“我被下过遗忘咒？我只能记起一点点……像是零碎的记忆。”

自从在禁林遇到了Waller后，梦里拉文克劳忍受钻心的痛苦模样像被施了闪回咒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Eil揉了揉太阳穴，紧盯着对面那张精致的少年面庞。

是遗忘咒吧。不然为什么，我会记不得你了？

不对。……遗忘咒的话，钻心就没法解释了。傲罗Waller可以是梦，但是钻心……

蜘蛛的毒液效果是致幻，让人产生幻觉回到曾经经历过的某个痛苦的瞬间，这么说钻心他一定是经历过的。

幽蓝的眸子抬起，拉文克劳脸上的表情在一点点流失。

“没有。”他看起来并不愿多说。

“那我为什么都忘了？”一个关键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很近了，Eil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一些控制不住，“你全都记得？关于我和你，你到底都还知道些什么？”

Waller看着他，许久，朝他伸出了手。

“我可以抱你么？”答非所问。

斯莱特林的眼睛里燃起绿色的两簇火，他一手以掐的姿势五指半虚环着拉文克劳的脖颈，低下身，毫不介意地以面对面的方式坐在了那个该死的白发蓝眼的拉文克劳的腿上。这个姿势显得有些怪，但他现在顾不上了。

“满意了？你想……”

不对。

他的身体很凉，就像大理石的雕像一样，寒意透过衣料蔓延进Eil的身体。一向高傲的蛇一声闷哼，瞳孔微微收缩，两手本能地移到了Waller的肩上想撑着他的肩离开，但是仅仅是施力了两秒，他却卸了力，坐在人怀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而罪魁祸首毫不自知般吻了吻他的脖颈窝，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早就不是活人了。我在白天和正常人一样，晚上的时候头发就会变成幽灵的银白，体温也会逐渐变冷，肤色边淡，变成有着实体的幽灵。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为一个幽灵能够拥有实体，我只能说有些高深的咒语它能做到。”

拉文克劳轻柔地推开他，“很冷吧，小心别感冒了。”

Eil慢慢站起身，看着他，墨绿色的眼眸里充斥着不悦。他突然猛地拽住了Waller的校服衬衫领口，连带着领带把人掼向整洁的床面，倾身伏了上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人，丝绸般的白色长发散在脸颊和肩下，暴力的扯动中衬衫的扣子无声地滚落到被褥间。

围脖：循迴厌氧      【14～15】

【16】

……真是混乱、荒唐的一宿。

Eil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暗绿色帷幔和寝室，一瞬间有点恍惚。

“嘿……梅林的裤子！”Carl无声无息地凑过来拉开帷幔想吓人一跳，但看到床上的Eil眼神里带着疲倦和茫然，甚至有几分虚软的样子，倒是自己给吓了一跳，“梅林，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像被掏空了内脏的要被人做成魔药材料焉巴巴的蛇干。”

墨绿色的眸子终于焦距，移到了他脸上，“我没事。第一节课是……”

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魔药课……！

Carl呆愣地看着好兄弟猛地起身开始换衣服，有些诧异，“不是，你很不对劲啊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战，“看什么，自己去食堂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地看着Eil一直频频在往拉文克劳学院的桌子瞥。

……完了。我觉得我的的好兄弟他弯了。大清早就想着那个该死的拉文克劳学霸，再结合自己凌晨给他们开门看见他昏昏沉沉窝在拉文克劳怀里被送回寝室的床上（只有西伯利亚的蟾蜍眼老巫婆才会知道拉文克劳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Carl悲哀地得出了结论，他们没发生点什么事情他是不信的了。

于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Eil和Waller一眼，默默地挪开了。

我主动去狗那桌，你们继续。

Waller抬眼的瞬间，正好对上了他的小蛇不加掩饰的视线。那双绿眼睛里，淡然努力藏着喜欢，却始终能露出那么一点藏不住的小尾巴。还是标志性的银灰色狼尾和扑克脸，以及校袍衬衣。一切似乎都是熟悉的，人，场景，眼神……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百年前。

他们都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每天都是这样美好，平静，且简单。

这节魔药课上，没有讨厌的臭学霸跳出来和权威的课本进行没有销烟的斗争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注意到那个常常不给课本和教授面子的拉文克劳臭小鬼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身边是个墨绿色眼睛的斯莱特林，一头银发，看起来心思不在学习上，有些漫不经心。拉文克劳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斯莱特林的手背上。

年轻人啊。教授兀自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着课本，“现在请各位阅读第253页的美丽药剂内容，我待会需要提问……”

Eil伸手去玩身边人棕色的小辫子，另一只手则懒懒地撑在脸颊边眯着眼侧头看他记着笔记。

“……很神奇。”他说，声音很低。

Waller朝他微微一笑，把书本立了起来，趴下身去让书本正好能够挡住他的脸，“可不，还要多感谢一下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呢。”他顿了顿，看着Eil催促的眼神继续往下说，“我死于阿瓦达索命咒。霍格沃茨之战之前我就已经牺牲很久了，因为任务的机密缘故，加上之前的部长司长们都被踹得干干净净，没有人记什么得我了，所以没被记载在牺牲者名录里。”

“当时我负责潜入食死徒中，向魔法部提供伏地魔的行踪动向。但是纸包不住火，我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四五次的钻心咒想撬开我的嘴，甚至拿你威胁我……之后是死咒。”

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波澜，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Eil沉默了一会儿，摸着他发凉的手，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拉文克劳看懂了他的唇语，投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17】

“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Eil也趴到桌上，和他脸对着脸。

Waller凝视着他，“我想辞职，但福吉要求我完成日最后一个任务，说等到有别的奥罗来接替了就让我走。我要跟你一起走，离开伦敦，去罗马尼亚的森林探险，或者去游览埃及法老陵墓，过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斯莱特林心疼地带着怒意笑了，“你可真天真。”

“遇上你的事情我都会变得天真。”Waller假装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忽然凑近吻上了那双唇，看着对方瞬间瞪大的眼睛，在心里笑得没心没肺，舌尖顶开齿列。

前面的Carl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挺直了背，努力当好合格的遮挡物。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他正在内心自我感动，突然背被轻拍了一下，他扭头，是笑盈盈的Waller，Eil在他旁边红着脸趴着装死。

“劳驾，我们想偷偷溜出去。”

Carl：。

更令他不想说话的是，他的好兄弟凑在他耳边说，“谢谢了。待会送你一瓶隐形药水。”

声音的轻喘没完全消下去。

“之后我没有选择向前，而是留在了这里，以学生时代的模样留在了霍格沃茨。我想有没有可能，有朝一日再见到你。”

黑湖边上，Eil埋在Waller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浅香，红着耳朵骂了一句，“白痴。”

夕阳西下，像迟暮的年长者将他离开前的最后的温暖和温柔赐予给万物，湖面上波光粼粼，一点涟漪晕起一圈金缘，散开淡去。

“……毕竟我也没有之前的多少记忆了，就算你是一直在胡编，”小蛇盯着湖面，转而看向拉文克劳幽蓝色的眸子，“我也在之前就对你感兴趣了。”

Waller忍俊不禁，默默搂紧了怀里的人。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决定，不管是去做任务还是去干傻事，都先和我说一声，别再掖着不告诉我。”Eil眯起眼睛来时很像是蓄势待发准备攻击猎物的蛇，哪怕是软软地躺在人怀里也让人不敢放松对待。

Waller可能会是唯一的例外。他安抚着怀里的蛇，撩开洁白脖颈间的碎发，在上面小心地留了个印子。

“……没吃饭？咬重点，打上你的标记……Waller·Elvis。”

fin.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因为是意识流，可能出现部分设定不完整等，请多担待。